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創設短篇30題之7-反覆發生【柱扉】


●文不對題系列/全程ooc/最初取題於英文自修2333
●渣文筆不贅訴

●總覺得好像哪裡有bug又說不上來- -

●仍求看倌們不要大意的指責qwq

#文字實驗中

======以下上文======


    柱间很喜欢摸扉间的脸,尤其是在他熟睡的时候,看著弟弟一年比一年还清晰的轮廓。有时只是逃避现实,在这张大床上,他曾经是每晚摸了三位弟弟软嫩的脸颊后,带著愉悦的心情入睡,那时他天真的以为这是可以持续的,直到他死为止。

    十六年前,瓦间七岁。那天是扉间的生日,瓦间看到自己准备给扉间的生日礼物,猛然跳脚,直嚷死定了、忘记今天是扉间哥哥的生日了,说完就冲上二楼,抱著红色的小猪扑满,躂躂躂连跑带跳下了楼梯换上鞋子直奔出去。

    从家里走出右转后不用两百公尺的转角有家便利商店,大概是要买糖果当礼物吧!柱间想。决定去找包装纸和绑带,弟弟一定会感谢他,总不能拎一把糖果递出去,这样肯定马上被扉间发现是临时买来的。

    花了将近半小时才找齐包装用具,抬头看了眼时钟,五点四十二分,柱间笑著,弟弟又被琳琅满目的糖果给迷惑了。打开冰箱门倒两杯番茄榨汁,一杯放在餐桌上是要给瓦间喝的,自己是不是越来越像好哥哥了?他如此自觉,然后一口喝乾整杯果汁,他很中意这红红的颜色、酸酸甜甜的口味。

    「睡醒啦?过来哥哥抱。」看见板间迷迷糊糊的从房间出来,柱间向婴儿肥还没褪尽的弟弟招招手,板间很乖地走向自己,摇摇晃晃的张开短短的手,「葛葛─」伸手抱住,他开心地在弟弟脸上吧唧了一口,发音都还不标准呢。

    千手扉间一推开房门就是见到这幅景象,「大哥不要把嘴上的果汁蹭到弟弟脸上,脏死了!」板间的脸上都是番茄渣。

    柱间常常觉得,扉间的行为举止不符合实际年龄,关于他的那种语气跟用词。老实地扯了张卫生纸帮板间擦拭脸颊,他承认,有时扉间比他还来的像哥哥。

    发现弟弟左顾右盼像在寻找什么似,「瓦间出去了,应该等会就回来。」扉间闻声愣了会儿,才明白大哥在跟他说瓦间,「出去多久了?」

    话才刚说完,外头就传来巨大的撞击声响,吓得最小的弟弟嚎啕大哭,柱间连忙拍拍板间的背安抚著,「我出去看一下。」他说,而扉间很自然地走过来接下安抚弟弟的工作。

    「大哥注意安全。」

    「看一下而已,瞎担心什么!」扉间就是这样,明明还比自己小上两岁,一脸严肃叮嘱自己的表情简直跟大人一样,他真的有点担心弟弟那张脸过没多久就会出现一堆皱纹。

    小孩的情绪来得快也去得快,扉间很快就察觉臂弯内的孩子带点抽泣的鼻音渐渐减弱、变小,然后睡在他怀里,大哥没擦乾净的番茄汁明目张胆地印在自己白色的无袖背心上。

    一路哼歌跳著走就只差没转圈了,柱间没会儿就看见前方一台冲撞到人行道的小轿车,他站在十几公尺外观望,注意到轿车旁边散落满地糖果,「好浪费啊─」可惜了那些糖果,他想,掉在地上应该只有包装脏了吧?忽然看见旁边有一只小帆布鞋,他眯起眼详视著,很眼熟─

    “哥哥快看,这是妈妈帮我买的新鞋!“瓦间比著抬起的右脚。

    救护车很快就到了现场载走伤患,他愣在那,紧接而来的警笛声充斥在耳间。再后来,什么都听不见,只看到父母冲过自己身边,慌张的上前询问情形,母亲捂著脸痛哭,父亲一脸悲愤的再次跑过身旁,方向是家用车库。母亲回过头和他对上视线,踩著不稳的步伐跌跌撞撞的走到面前,蹲下身抱住自己一遍又一遍的似乎说著...抱歉?柱间还在茫然,下颔靠在母亲的肩上,盯著地上那一大滩血迹,觉得有些东西在胃里翻搅。


    有点艰困地抱著睡著的弟弟去卧房,刚把板间放上床时就听见母亲的尖叫声,他帮弟弟掖好被子后,探头一看只剩下没关上的大门。扉间踌躇了一会,终是好奇的跟出去,很快就发现事发地点,柏油路上有一滩血,周围已经拉起封锁黄线,距离不远处母亲抱著大哥在哭。

    视线中忽然多个人,眨了下眼,「是扉间啊......」看见弟弟穿的白色背心上印了几个橘红色的印子,柱间无法压制不适哇的一声吐出来,黏稠的呕吐物混著胃液还带了不久前喝下的番茄汁,感觉到喉咙像是有火在烧似的,阵阵灼痛,一下子眼眶泛热,接著才忍不住放声大哭。

    那是扉间第一次看见大哥哭的像不顾一切的样子。

    半夜父亲回来时满脸倦容,看见母亲急切希冀的询问眼神也只是摇了摇头,母亲又开始痛哭,几次哭的换气差点没换过来。他跟大哥站在房内从门缝中看著这一切,整个房子只有母亲的声音,过了许久,大哥静默地锁上门,紧紧牵著他的手,「扉间乖,我们去陪板间睡觉。」

    一整晚,大哥双手死圈著自己,压迫著肺腔,紧到快无法呼吸。有点闷、有点痛,扉间还来不及认清那感觉从哪里发出,又是一滴眼泪染深了大哥身上的衣服。


    小心翼翼地亲吻著弟弟的眉眼,他突然想看那对漂亮的赤瞳,却又舍不得把人弄醒,扉间翻过身背向他,模糊地嘟哝几句梦话,听清内容后,柱间瞪大双眼怔了下,把头倚上对方的肩颈处,用著连自己都不确定有没有发出声的音量:「你还有我。」

    扉间,你还有大哥。

    他想起在瓦间车祸死去后的第二年,最小的弟弟也走了,在同一条路上、同一个转角,也是弟弟要从便利商店回来,而他才要从家里出去找人。被一个疯子拿刀在身上戳好几个洞,与瓦间不同的是,他亲眼目睹整个过程,想要扑上前却被一旁大人紧紧的拉住,眼睁的看著板间躺在血泊中断气,「板间─」也记不太清自己喊了几次板间,可不管他怎么喊,板间却是再没叫他一声柱间哥哥了。

    千手柱间忍不住咬了熟睡的人一口,被吵醒的人有些不满地睁开眼,「都凌晨几点了,大哥你做什么还不睡?」语气带有不耐烦,却也没真正要生气的意思。

    「扉间还记不记得......」

    「记不记得什么快说,大哥你不会忘记今天得提早到校吧!」

    委屈的蹭著项颈间微微发热的肌肤,吸了一口满是扉间味道的空气,「那时板间被害后,你有印象处理时警察说了什么吗?还有那个犯人,后续好像发生.......啊总之,我对这段记忆很模糊。」似乎有要紧的事情被他给忘了,每次想到这他就头疼,却是一点也想不起犯人有没有被判刑?警方是怎样跟父母解释案情?
    单手推开柱间的头,扉间转过身面对自家的大哥,对方正一副等他回答的模样,「我忘记了。」他听见自己的声音是这么回应。

    「大哥别多想,赶快睡,早上叫不起来就不管你了。」说完,扉间就阖上眼,摆明你再怎么叫我都不会理你。

    「扉间,好梦。」扉间说的,他都相信。某人很不客气的揽住弟弟,额头贴著额头,没几分钟后便沈沈睡去。

    窗外的天色还是暗的,如狼牙的月仍在窥视他们。墨色再浓,也比不上他与大哥的血脉浓,无法割舍的共犯。

    转动了下眼球,缓缓撑开眼皮,看著大哥的睡相就知道早上很难叫人,嘴角的口水都滴到枕头套上了,耳里还传来规律的呼吸声,反倒是他这个原本睡著的人无法继续入睡。回想一下刚才大哥的问题,其实他不只记得,还记的一清二楚,不论是警察所陈述的案情和犯人的犯罪动机,或者是那个疯子后来怎么了,十四年前他才十岁,那些记忆随著年纪的增长不但没逐渐模糊,而是愈发清晰。

    大哥只不过潜意识中不愿想起而已,并非不能,而是不愿。扉间抽出被压住的手贴在眼前人的宽厚胸膛,感受著里头跳动强劲的脏器,既然无法想起也好,至少这里不会那么痛,那些话的重量和伤口,我来承担就好。强迫自己再闭上眼休息,迷蒙中看见两个弟弟跑到他面前,嬉笑著,嚷著,用著还稚嫩的嗓音喊道:「扉间哥哥和柱间哥哥感情真好。」


    「等等!扉间开回去,我忘了拿衣服...」柱间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,手里还拿著咬了两口的吐司,傻笑的说,「时、时间应该还来得及吧?」

    千手扉间顿时觉得全身上下充满著无力感,当凌晨大哥却还没睡下时,他早该预料到这状况,如此重视睡眠的人到凌晨都还醒著肯定是在烦恼或思考什么,而大哥陷入这种情形时,对其他事物除了忘东忘西还是忘东忘西,「绝对来不及。」嘴上是这么说,扉间依然打了方向灯掉头转往自家的方向。


    盯著大门旁那块写著千手的木板,扉间想起大哥那时问的问题,又连结到四年前父母相继离世,说来说去,症结点一直只有一个,他们解不开,至少这辈子解不开。

    胸前的口袋传来手机的震动,扉间看了眼来电显示俐落的接起,「是,造成困扰很抱歉,我们会自行到达指定地点的,谢谢。」叹了一口气阖上手机,学生的毕业旅行第一天就闹了差,大哥跟自己身为班级导师居然还没赶上游览车,这让一向准时的他有点无法接受,「确定都带齐了?」瞅了眼提著几个小包坐进来的大哥,「我们可没时间再回来一次。」

    「齐了齐了,毕旅又没几天。所以现在?」

    「游览车已经出发了,只好搭电车过去。」

    「诶─又不是非常远,自己开车不行吗?」柱间边系安全带边用请求的语气问著。

    「不行。」


    柱间摇下车窗,把头伸出窗外吹了会凉风,缩回来时还不慎撞到头顶,呜了一声转头看向专心驾驶的弟弟,完全没有要来安慰自己的意思,「车座下有药膏。」扉间无奈地用眼角馀光瞥了正捂著头的大哥一眼,都几岁的大人了?
    于私人范畴,扉间很难拒绝大哥的请求,尤其在对方软硬兼施的状况下─他简直是毫无招架之力的瘫软在方向盘上,脑子里不只闪过一次幸好车子已经熄火,在被舔**弄到快出来之前,大哥又问了一次「不行吗」。所以最终他们还是开车去了。


    「柱间老师,你们好慢啊!」

    「原来扉间老师也有迟到的时候...」

    笑著混在学生堆中,柱间有些抱歉的看了圈外的弟弟一眼,不知道是否他俩为兄弟的关系,时常走在一起,结果他们带的两班学生之间交流也意外活络。可能弟弟总绷著一脸冷峻表情,跟自己随和相比起来,学生们总爱绕在他的身旁叽叽喳喳转著,「今天是老师我出门忘记带东西,让扉间又开车绕回去,所以才迟到的。」

    讲到这,柱间带的那班学生们彷佛非常能理解这状况,甚至有些女同学还为扉间默哀,老师那大喇喇时不时丢三落四的性格他们太清楚了,比如说,在某节课,上课钟一响,气势十足的说这节考试,却发现印好的考卷没带来,这不打紧,冲回办公室拿来的一大叠考卷全部只有印半面,一干人笑的柱间后来想讲课也讲不下去。

    「扉间老师,这个给您,柱间老师让您多费心了。」一个男学生装做家长的语气,忍著笑,强作郑重的表情向扉间递出一颗从自家带来的苹果,「请扉间老师不要嫌弃一点谢礼。」在说完这句后,两班的同学们终于忍不住疯狂大笑,有的边鼓掌边笑,还有胆大些的男生直接指著自家老师困窘的表情。

    「谢谢。」在这欢乐的气氛下,扉间也没能忍住笑意,收下学生送的苹果时,柱间还在那无限循环「扉间怎么可以这样」的话语。


    「我跟扉间先去放行李,你们注意安全点。」柱间搭著弟弟的肩膀,向学生们挥挥手,他们第一天住的饭店就在距沙滩不远处,比他们还早到的学生早就放好行李了,「扉间,他们今天的自由时间多久?」

    看著上头总领队发下来的房间分配表,扉间一边对著房号一边还得回答问题:「今天是第一天,晚些六点半要集合点名,还有强制入房时间十点半老师们也要查房点名,其他都是学生的自由时间,大哥没看行程表吗?」

    「昨晚想著那件事情就没看了。」

    「听大哥胡扯,行程表上上周学校就发给老师们了。」喀啦一声插入钥匙旋开房门,即使任教的班级并没相连,学校念在他们是兄弟的份上还是安排了同一间房,扫视一圈房内的摆置,学校不知怎么会排了一间双人单床的房间给他俩,「行李放一放,大哥─」

    甫转头,见到熟悉的脸孔放大在眼前,还来不及退开就被偷了个吻,突如其来被堵住唇让扉间楞在那,直到现行犯满意的退开时,他都还不知要回神,「扉间不进来放行李吗?」那脸像是小孩恶作剧得逞的笑容─

    算了。

    放好行李后,扉间盯著从刚才就拿在手中的苹果,送者无心,收者却有那么点在意,亮鲜的外表下究竟是怎样的光景?正当他就要深入思考时,却瞧见大哥以大字型躺在床上的画面─原本那些纠结的心情全消散得一乾二净,这人都没想起来了,他还思考这些做什么?倒不如先解决这颗水果。


    坐在床沿,掌心摩挲著打过蜡的苹果表皮,刚才在太阳的照射下还会反光,鲜红而光滑无凹洞,卖相是挺好的,「大哥你吃么?我洗过了。」

    柱间听见弟弟的问话,整个人凑了过来,「你洗过了?」

    「嗯。」

    不料柱间却整个人压上去,单脚隔在扉间的两腿之间,「当然吃。」说著还磨蹭上弟弟的裤裆,「扉间真难得主动一回。」

    千手扉间想都没想,拿著手上的苹果直接往精**虫上脑的大哥头上重敲,「我是问要不要吃苹果,大哥不要大白天发情!」啐了一声把水果放在床边的矮柜上,无视眼角泛泪的黑发男子,起身整理下被弄出许多皱摺的衣服,离开房间时丢下一句话:「我去看学生们。」完全不懂兄长是如何把他的话理解成主动的意思。

    不是距离点名时间还早的很吗?柱间揉了揉被苹果敲到的地方,整个人往后一躺,准备休息会再去找他亲爱的弟弟,要把腿抬到床上时却踢到一旁的行李箱,「嘶─」

    痛得坐起身检查脚趾,忍不住感叹了今日的背运,「这什么...?」看见飘落在地上的纸片,柱间好奇地捡起来,上面的笔迹他熟悉非常。

    那是他的字,在泛黄的纸片上,写著─

    当你焚烧时,我曾滴血,因为我正行走在你的痛楚里。

    柱间嗤笑出来,自己怎么会写出这么文艺的东西?焚烧?谁焚烧?而当他捡起刚才被他踢到,原本拉鍊就没拉好的行李箱所滑落的本子时,随意翻了下,他再也笑不出来。

    谁焚烧?那个疯子,在杀了板间后...扉间说他忘了,可上面不是明写著那人当街自焚吗?他觉得嗓眼儿有些发乾,柱间又接著翻下去,弟弟的一笔一划都在陈述著,警方向他们告知的内容。

    还有,最后整整三张六面的工整字体,看不到光的字里行间。把本子塞回行李箱拉上拉鍊,「扉间。」痛苦的低唤著弟弟的名字,他是自我欺瞒到何种程度,记忆中才会一直认为父母是单纯因病接连去世?而最后那个扉间未曾向他问出口的问题─

    有朝一日我终将溺于深渊,大哥你是否已站在阳光下?
    直奔出去连门都没关,柱间略喘著气跑到附近的沙滩上,急寻那白发青年的身影,他看见扉间带的那班学生零散的在滩上游玩著,却见不著想见的那个人,「扉间...」现在他非常想要紧握著对方的手,跟他说...
    「大哥?」

    「扉间!」

    「我以为大哥会在房...大哥请注意一下場合。」硬是抽回被紧握的手,眼里闪过一丝慌张,扉间左右顾盼一眼,才打量起面前看似有些不寻常的兄长,「怎么了?」

    对上那双在金乌下,蕴含光转的赤色眼瞳,柱间原本想讲的话一句也吐不出,「扉间,我......」

    「扉、扉间老师!小镜跟团藏在打架!」

    「我先去处理,大哥有事我们晚点再讲。」

    伸出的手还僵在半空中,觉得难受,为了这个在他面前掩饰非常好的弟弟而难受,鼻头微微发酸,他无知的站在阳光下多久了?
    「柱间老师来拍照嘛?」学生热情的跑来面前问道。

    胡乱地擦了擦眼角,还是学生眼中那个笑的阳光的老师,「走吧。」

    「老师走快点啦!气象预报说今日午后下雨的机率很高!」

    「老师绝对没看。」

    「哈哈哈─肯定没带雨具,只能指望扉间老师了。」

    「你们这群......」


    结果从下午一直到晚餐结束他们都没空跟对方讲上话,柱间叹了口气拉开门,准备进行今天的最后工作,「诶?扉间你查完房了?」

    「学生们没闹什么差,寻起来很快。」扉间瞥过腕上的表又盯起眼前的大哥。

    「行了扉间,别这样看我,刚出去吹了下风没注意时间。」

    「外头不是下著雨吗?」

    「只有淋到一点没什么。」柱间摆了摆手。


    注视著大哥离去的背影,发梢还滴著水珠,绝对不是如他所说的淋到一点而已,转身一踏进房间,吹风机还搁在桌上,摸了下机体仍烫著,好劣质的说谎技巧......
    想著大哥应该不一会儿就会回来,白发青年没有锁上房门。他拿了条浴巾和换洗衣物进了浴室,水气氤氲的热度迎面扑来─大哥刚才洗过澡,在这个空间里。

    在家时,他都尽可能于兄长之前洗完澡,否则,他无法不去臆想,一些事情,就连大哥都不知道自己在这状况会有的情色念头,这令他浑身发热发燥的环境。

    瓷做浴缸的表面是冰凉的,扉间坐在小椅上,背部靠著外壁,这种处于暖湿与冰凉的触感能让身体不由自主的打颤,洗澡吧...把澡洗一洗快点出去就没事了......
    伸手探向钉在墙壁的架子,按道理,双人房应该会附两份小包装的皂块─没有,只有一小块已经拆了包装,而且还看似被大哥用过的皂块。一把抓过上头的物体,他快速在身上涂抹著,所以说──

    他才不想在大哥刚使用完过的浴室里洗澡,将滑腻的泡沫抹到私处时,扉间自暴自弃的想著,胸口快速地上下起伏,搭在性器上的手根本拿不开,「啊...大哥......」半眯著眼,有些自我厌恶,明明...平时跟兄长的交流也没少过,抑在喉中的鸣音,随著分秒过去而累加、浓重。


    抱著等会一定要把事情跟扉间讲清楚的心情,柱间转了下把手推开,马上就听见哑著嗓唤著大哥的声响从浴室传出,先是怔住几秒,然后蹑手蹑脚的来到浴室半阖的门前。
装做没看到?还是推门而入?千手柱间纠结了。弟弟正溺于追逐情欲中,双目紧闭,完全没发觉他站在门口。难捺的咬著下唇,那手指进入的地方,本该是属于自己的。

    「扉间。」

    里头的人惊恐的睁开眼,胀著脸连忙抽出手指,「大、大哥......」

    柱间赤著脚走进浴室内,站在全身晕著酡红的弟弟面前,想说点什么,没看过这样子的扉间,他从不知道自己忍耐力了得到这种程度。拉起坐在小椅上的人,未冲洗的小泡沫滑腻著手掌,他伸手拿起浴缸里的舀水杓,盛著水一次又一次的倒在弟弟的身上,另外只空下的手随著热水擦过透著绯色肌肤,「好了。」

    「我─」看著眼前的兄长并没有要让开的意思,就在犹豫该怎么做时,世界整个颠倒过来,他的脸贴在宽厚的背上,隔层衣服都还能感受到大哥的体温,明显猜的出接下来的发展,这种旖旎的氛围他再熟悉不过,「门还没......」

    「我锁了。」啪的一声,柱间关上所有电灯。


    外边下著雨,或许是有关上窗户的关系,也或许是急躁的情绪,他们感受不到湿冷,只有空气中蠢蠢欲动的情欲气息。扉间听见布料快速擦过皮肤的声音,接著是压上来的高温发热体,「大哥─」

    被身上的人急切地索吻,一片黑暗中扉间只能盲目的回应著,对方的舌尖在自己的牙龈上来回刷了几遍,接著又顶弄柔软的上颚,最后才缠上他有些不知所措的舌。大哥也只有在这时候才没那么蠢,扉间有些发晕的想,跟那日一样,被吻的几近吸不到氧气。

    忽然窗外一道闪电照亮房间,他们瞬间看清彼此又没进黑暗,「扉间......」方才瞧见弟弟迷乱的眼神,微张著嘴低声喘息,耳根至颊边泛起的红,都是在平日严谨的对方身上看不到的。柱间无法克制地再次贴上那未及阖起的唇,赤裸相叠的身躯交换著各自的体温,结束这个吻时,他舍不得拭去嘴角边的唾液,深怕连扉间的味道也一并抹掉。

    除了叫著弟弟的名字,他不知道还有什么词语能表达自己做这种事的兴奋,尽管兴奋里头带了点悖德感。已经全部都想起来了,父母的那些言语,那个犯人,弟弟的记事本中写得清清楚楚,想起纸片上的句子,是在母亲去世后写的。

    扉间绷紧著颈部的曲线,仰起头承受兄长埋首于胸前啃咬乳点所带来的颤栗,双手捉著床单,随著逐渐下移的软湿物体,舌腹上微小的颗粒在经过的每一处点火,在脐眼戳弄时,他放松腹部的肌肉,不住粗喘,开始放任自身接下来的反应,随由大哥牵著自己步向欲海。

    什么都不用克制、毋须压抑,就跟当时相同─认为房间的门已被上锁,在白色的大床上纵情,毫不收敛快感带来的声响。

    当大哥的口腔最终含入那个地方时,外头响了声闷雷,他感到浑身血液在沸腾,植栽著只有彼此才懂的消息,因为血脉相连。温热的包裹并没有持续太久,对方折起他的双腿,游舌探入紧窄的臀缝内,戳著隐蔽的幽穴。

    「大哥,那里很─」咕嘟一声咽回最后那个「脏」字,扉间又吞了几次口水,就像乾涸的鱼,迫切地需要救赎。很脏?自嘲的想,打从自己在心甘情愿的被进入的第一次开始,就再也没乾净过,这是大哥第二次以这种方式扩张那里,是刻意的吗?在忍著被开拓的不适时,扉间回忆起那晚的情形,头次用这方法时还稍微抗拒了下,他们覆著往昔的脚印─大哥将自己翻过身去成了跪趴的姿势,进入时还发出噗哧的羞耻声,雄伟的茎体填满了他,饱胀著感觉中挟著些抹疼痛。

    背对著自己的人丁点没掩饰现在的快感,单手抚弄挺立的性器,腰部随著每次的抽插而前后摆动著,嘴里吐著断续的隻字片语,抑是自喉咙深处发出的低鸣。柱间又扳开了点弟弟的臀瓣,抽出时总会翻出带点血迹的嫩红壁肉,有些心疼却还是狠狠地顶进去,「扉间...知道吗?我都想起来了。」

    穴口处瑟缩了下,听到这话的扉间生理上起了莫名的反应,手上的动作依旧持续著,「想起什么?」他极为渴望得到答案。

    柱间没有停下来回答问题,而是连番快速捣开绞著他的穴径,他没想到提起这事,對方的身体反应会如此激烈,「呜啊......」泪水因强烈刺激而泛出眼眶沿著颊边滚落,扉间加快著手上的速度,他想喊,想让大哥再快点,却因身后强劲的撞击而喊不出完整的句子,只有一声接著一声的呻吟。

    就快要、就快要跟那时一样了,扉间侧著脸压在柔软的枕头上,望著门的方向,尽管黑暗中看不见。握著烫手的柱体,深处的穴肉是变了频率的收缩,大哥炙热的物体完全没进,顶住,滚烫岩流注入蕾心的瞬间,做筒状的手掌紧抵著根部,铃口欢愉地射出白浊的液体。

    大口喘著息,扉间勉强睁开双眼,馀韵还在内部回荡著。那时候就是这样,眼睁地,看著母亲推开他们没锁的房门,母亲凄厉的尖叫,冲上前拚命拉开他们两个,他圈著性器的手还没放开,大哥也刚从高潮中回神,肉刃滑出时仍带著混杂的精液与肠液,母亲见状气的晕了过去,父亲听到尖叫声急忙赶来,抖著手指著他们,破口大骂─

    孽子。

    还记得板间是怎么死的吗?
    还记得那个人渣是什么原因变成疯子的吗?
    父亲一时涕泪纵横,踱著脚一遍又一遍的怒斥著,孽子。

    「那个凶手就是跟自己的亲弟弟有了关系,被家长发现后,母亲把弟弟藏到国外去,他就疯了啊!你们家的小孩是他手下的第七位了。」警察翻著资料本,如是说。

    母亲从板间被害之后,身体状况一直不怎么好,接受不了突如其来的刺激,送去医院后没到两个月,心电图的波形成了条直线,延伸到他们看不见的尽头。而后半年,父亲没不曾对他们讲过任何话甚至是瞧上一眼,抑郁寡欢地,只比母亲多活六个月。

    他又怎会忘记,那个与他们背负著相同罪恶的凶手?「大哥─」

    「扉间别哭......」即使身处黑暗,他仍能感受那股浓烈到令人想掉泪的空虚与绝望,柱间伸手抹了抹弟弟的眼角,却无半点湿意。退出来后,翻过对方发软轻颤的身躯,又一次将扉间圈在怀中,一如多年前瓦间离开他们的那夜。是他选择性自我逃避,完全...不是个称职的大哥啊!
    「我还牵著你。」臂弯里的人闻声震了下,他肩上传来一阵疼痛,「怎么、扉间不满意大哥的答案?」讲完后,柱间觉得被咬得更大力了,就当他真以为会被咬下块肉时,牙齿嵌合的力道突然松开,「我们...」

    「我们怎么?」

    过了许久,才听清方才一直以为是呼吸声的模糊低喃─

    我们出不去了。

    族谱上的位置,只有顶端的线接著相同的父母,到死也不可能见到「千手柱间」和「千手扉间」两个名字连起一道横杠。锁在名为千手的暗狱里,以血脉为链。

**

    「扉间。」

    「嗯?」

    伸手打开床头灯,橘黄的灯光隐约地照出床上的狼藉,柱间侧著身,单手撑住右脸,温热的手掌贴在看起来极为疲倦的弟弟脸上,与他一同在罪孽中成长的弟弟,早就嗅到苹果腐烂的味道了,「长大了呢,真的没有中意哪家女孩?」

    「说什么浑话?后悔了?」把他拉进沼泽几年了,问这问题当自己是白痴吗?扉间坐起身,居高临下的盯著对方,「还是大哥你...」想有个正常家庭了?
    一听语气他就猜的出弟弟想到哪了,柱间低笑数声抓住扉间的手臂往身上带,压下的重量不比年幼,「扉间好沉。」他只不过想再做确认而已。

    「大哥你还没回答。」

    「你若不打算下来,再沉大哥也没放你下去的意思。」

    隐隐听出弦外之音,扉间翻身躺回平坦的床上,顺手扯掉原本盖著他俩的薄被往地上扔,露出难得的小小任性,赤裸的身躯接触到冷空气有点颤抖,转头对上身旁男子从刚才移都没移的视线,「大哥,我冷。」

    没有关上暖色灯光,兄弟俩又一次寻求彼此,相互掠夺著热量。

    翻覆感官欲念的波涛中,扉间模糊地忆起那个梦境,板间的稚音尤为清晰─
    「扉间哥哥和柱间哥哥感情真好。」

    矮柜上的苹果悄然注视著一切,床上交缠的肢体犹如铁链。

===========正篇完結===========

謝謝撥了點時間讀到這的看倌們w

碼完這篇時,渣我覺得撿了不少節操回來,甚感欣慰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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